观点 / 刘润
主笔 / 蕉皮
上海的疫情,还没结束。全国其他地方,也有反复。
很多人不得不封在家里,也会有担心和害怕。
拐点什么时候能到?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
这些问题,让我一下子想起2年前。当时也是疫情,当时也非常焦虑。
那个时候,我还去专门请教了李松蔚老师。李松蔚老师,是著名的心理咨询师,北京大学临床心理学博士,著有《难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吗?》等书。
李松蔚老师当时提了很多建议,很多人看完之后说,非常有帮助。
同样,我想在今天这样的特殊时期,这些建议也依然能够帮到你。
疫情之下,希望我们都能不那么焦虑,能有一个好的状态。
1、不要和自己过意不去
李松蔚老师说,我们可以用阿德勒心理学的方法,来让自己不那么焦虑。
但是阿德勒和他老师的区别是,弗洛伊德更加关注每件事情背后的原因,讨论“为什么”?而阿德勒不仅关注“为什么”,更关心“怎么办”。
疫情之下,我们更应该关心,怎么办。
阿德勒心理学,大致有三个核心观点:
1,特别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
2,考虑人际关系的诉求;
3,认为身边万事万物都是可以利用的。
看这3个特点,你大概能感受到,这是一种积极的视角。而这种积极,可以让我们不那么焦虑。
但是,怎么做呢?
在阿德勒的心理咨询室,有个三棱柱,三个面分别写着:
我很可怜。
别人很可恶。
我怎么办?
你看,三棱柱的两面是关于情绪(我很可怜,别人很可恶),一面是关于行动(我怎么办)。我们其实就可以通过这三个方面,来调整自己情绪和行为的比例,让自己变得更积极。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不要和自己过意不去。
我们都想不那么焦虑,而这件事情,是我们自己的课题。
我曾经讲过一个故事。
比如有人在地铁里踩了你一脚。这是谁的错?
这其实是我们自己的错。
啊?为什么?明明是别人踩了我,他不应该道歉吗?
你可以要求道歉,但是有用吗?不需要花时间吗?万一对方是个无赖,吵起来怎么办?
他还反咬一口,你怎么把脚乱放呢?
但如果我们能认识到,这是我的“错”,然后心平气和走开,就能节省更多时间,做更多重要的事。因为你知道,你的时间比他更值钱。
同样,疫情就像那个踩了你脚的人。
只是,我们要学着心平气和。
否则,这就是和自己过意不去。
2、每天花1个小时,找回对自己的掌控感
那么,具体怎么做呢?
你可以试试这样,每天花1个小时,找回对自己的掌控感。
焦虑,很大程度是因为生活的失序。失去了秩序,失去了节奏,失去了掌控。
在这样的焦虑中,我们会不停接收到各种信息,陷入寻找恶魔和英雄的处境。
寻找恶魔,就是说都是他,都是他。他防控不力,他到处乱跑,他不负责任。我们抢不到菜,我们生活停摆,都是他的错。
寻找英雄,就是说都是他,都是他。他无私奉献,他舍己为人,他勇于担当。我们要感谢,赞美这些人。
如果少点恶魔,多点英雄就好了。
然后,把愤怒倾泻到恶魔身上,把希望寄托在英雄身上。
但是,英雄也是疲惫的凡人,万一这个人没有符合期待,有些人甚至会把英雄推到恶魔的一边,然后重新找一个新的英雄。
每天都看到这样的消息,越看越焦虑,越看越焦虑。
李松蔚老师说,要学着接受已然发生的过去,也要学着接受即将发生的未来。
不看这些消息,很焦虑。看得太多,也很焦虑。怎么办?
可以每天就花1个小时的时间。
这1个小时,就看这些新闻,没关系。就找这些恶魔和英雄,也没关系。甚至还可以写下来,和别人讨论。
在1个小时的时间里,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也能重新找回一些掌控感。
然后,心情好了点之后,再去做点什么。
3、一定要做点什么
1个小时的闹铃响了之后,舒服点了。这时,做点什么呢?
关注圈里的事,是我们无法改变的。而只有影响圈里的行动,才是能够让我们发生变化的。
你可以先闭上眼睛,问自己一个问题:
假如奇迹发生,疫情结束,一切都好了,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赶紧吃一顿大餐?冲到办公室去上班?还是见许久未见的朋友?
然后,睁开眼。
但是,你会发现,奇迹没有发生。
那么,在没有奇迹的情况下,你要怎样完成这些你最想做的事情?
哪怕要抢菜,也要认真对待自己的每一餐饭。
想念朋友,那就打打电话,视频一下。
闭上眼的时候,你已经知道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睁开眼之后,没有奇迹,你还是把这些事情做成了。
嗯。释放完情绪,记得去做点什么。
4、承认脆弱
我知道,其实还有一些人,他们更加焦虑。不仅是作为个体的焦虑,更有作为一个社会角色的焦虑。
比如老板、家长、老师。
他们担心自己的员工,担心自己的孩子,担心自己的学生。
这种双重焦虑,怎么办?
怎么去安抚身边的人?
李松蔚老师说,学着承认事实,也承认自己的脆弱,和身边的人要有更好的情感连接。
他举了一个例子。
有一次,一个来访者去现场找他咨询。突然,墙上不知道一个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来访者吓了一跳,非常惊恐。
有一些心理咨询师,可能对此视而不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李松蔚老师这样和来访者说:太突然了。我刚刚也和你一样被吓到了。
这其实就是承认事实的发生,同时也是承认对方的情绪。
建立情感连接,让对方稳定下来。
我也一样担心,我也不知道疫情什么时候结束,慌乱是正常的。让我们先深呼吸冷静冷静吧,再来看看问题怎么解决。
因为这个时候,很多人其实焦虑得没法安心工作。关心,是员工们更需要的。
如果是家长,也可以和孩子这样说:
爸爸妈妈也没睡好。但是我们做好防护了,大家也都不出门了,相信很快就会过去的。
如果是老师,也要承认学生们的情绪:
老师也很理解你们,很想赶紧回到学校,大家能坐在同一间教室上课。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能见面了。
承认事实,承认情绪,承认脆弱。
安慰别人,要先承认和理解别人。
5、找几个好朋友
但是,稳定好自己身边人的情绪之后,还要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自己也很焦虑,怎么办?
面对身边的人,不管如何承认事实和表达脆弱,建立情感的连接,都要求自己有一定的承受力和刚强。
可是一旦到了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压力和焦虑也会很强烈。
李松蔚老师说,除了前面的一些方法,也可以找几个好朋友。
那些相似的人,相似的创业者,相似的家长,相似的朋友。
因为这些相似的人,有相似的经历,也有相似的情绪。
大家可以一起倾诉和倾听。
一起吐吐槽,或者一起建一个夸夸群。
你也一定有过这样的感觉,有时和朋友聊完之后,心情就会好了许多。
因为这同样是在互相确认和释放自己的情绪,帮助自己在焦虑中找回一些秩序。
6、给别人一些帮助和安慰,至少留下一些口德
但还有一些人,我想他们是最焦虑的。是真正在疫情漩涡中心的人。
他们可能就在上海,或者其他疫情反复的地方。甚至,他们自己或者身边的人就不幸受到感染。
怎么办?
这些人非常特殊,生活状态可能是完全混乱的。他们遭受的不仅是现实的客观损失,还有巨大的情感冲击。
前面提到,阿德勒心理学,其中一个核心是注重人际关系的诉求。这个时候,更是如此。
从古至今,我们也都是这么做的。
从原始人开始,面对生老病死,生离死别,方式往往只有一种,就是让所有人聚在一起,围着篝火跳舞,或者跪在墓碑前哭泣。
面对巨大的痛苦和焦虑,其实是很需要人际关系的。用一个明确的“仪式”,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才不会陷入完全的失控。
如果真的非常焦虑,可以在这段时间里,把自己都放在情感层面。
可以哭,可以抱怨,可以寻求帮助。
哪怕是被隔离,也可以通过电话,听见别人的声音。
李松蔚老师说,这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烧到最后只剩下一点残骸和灰烬。然后,再用某种仪式把这些残骸灰烬封装起来,结束自己的悲伤。
而如果,你身边就有处于疫情漩涡中心的人,也可以给他们一些安慰。
至少,留下一些口德。
他们不是“传播者”,不是“阳人”,不是“毒人”。
他们只是更加需要关心的人。
7、多年以后,你会如何劝慰今天的自己?
李松蔚老师告诉我,在他们那一行,有一个比喻。
最传统最确定的,是火车。火车几乎不用司机,有确定的轨道,沿着铁轨一路跑,就能到站。
其次,是汽车。汽车方向基本是确定的,只不过偶尔堵车,或者变换车道。司机要在这些小的不确定中,把车开到终点。
但是,像“疫情”,像“生活”这样的事情,可能要坐船才能抵达对岸。
船,也不是一般的船。不是汽船轮船,而是竹筏。在湍急的水流中前行,极度不确定,而且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力量和幸运去对抗不确定。
但是,我们还是会盯着那个目标,要到对岸。长远来看,我们终会达到。疫情,可能也只是一个瞬间。
而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疫情之下,我们都很焦虑。
焦虑,是正常的。但尽快调整过来。如果可以,用更积极的方式去面对。
问问自己:当你站在未来回看今天的疫情,你会以怎样的口吻和语气来讲述这件事情。
多年以后,又会如何劝慰今天的自己?
焦虑,并不可怕。因为焦虑而失去了其他珍贵的东西,才可怕。
最后的话
疫情之下,感觉很焦虑,怎么办?
今天这篇文章,希望能够帮你找回一些秩序。
李松蔚老师最后还和我说,其实在最近这段时间,有很多人都很焦虑。
而这种焦虑,是一种弥漫性的焦虑,是一种未来可能常态化的焦虑。大家不知道什么确切的时间能够恢复正常,也不能保证疫情会不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也许,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完全做好情绪管理,是很难的。
那么,能做一点是一点。
李松蔚老师和我分享,他在上海有一个朋友,现在每天想的是能够喝到牛奶,就会很开心。这可能是唯一能掌控的事情,是生活的锚定点。
但是这个锚定点,也许就能让他缓解低落的情绪。
哪怕每天只有半个小时,哪怕每天能有5%的情绪提升,那也很好。
我们可以释放情绪,也可以表达脆弱。然后,读书、运动、做饭、陪陪家人和孩子。
你关心的,但你无法改变的事情,叫关注圈。
你关心的,但你可以改变的事情,叫影响圈。
多关心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样会变得更加积极。
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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