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伟
持续吃了一周马斯克的瓜，Meta跟进。酝酿整整一个周末后，扎克伯格终于美国时间在上周三11月9日早上，正式宣布了Meta 裁员的消息:
“这是 Meta/Facebook 公司创立历史上的首次大规模裁员，将会影响超过1.1万名员工，约占 Meta 公司员工总数的13%。”
让大家关注的不仅是Meta此次的裁员，更关注的是小扎的态度。
紧跟裁员消息，扎克伯格向员工致歉了，“对于裁员的决定，以及对于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错误），我个人负责，”扎克伯格在一封致员工全体邮件中写道，“我知道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个艰难的情况。对于受到影响的员工，我深感抱歉。”
此刻，对错已无关紧要，对将要离开的员工来说，更想知道为什么，对留下的员工来说，更想知道将来会怎样。
01、大厂裁员真相
扎克伯格表示公司也早已启动了其他降本增效的手段，包括冻结招募直到下财年Q1、削减公司运营和员工工作当中的一些自由开支等。“裁员是最后不得已的下策。”
规模性裁员一般会发生在企业的两种情况，2020年疫情突袭的裁员潮和今年上半年互联网大厂的裁员潮，完美演绎了这两种背景的裁员。
第一种是企业现金流出现问题。只要现金流断流，或不能维持三个月，很多企业都将会规模性裁员，2020年消失的一批中小企业则在此列。
第二种则是业务调整。当市场需求增长趋缓，经济市场进入“新常态”，赚快钱、容易赚钱的日子不再，过去的商业模式也面临瓶颈。这时候，企业会对业务进行调整，进行结构性裁员，管理重心由规模转向效率。
Meta此次屠杀式裁员显然属于后者。
扎克伯格表示自己要为公司的失误负责，他对公司增长的过度乐观导致了公司人员过剩。此前在与分析师的电话会议上，他已透漏：
“Meta计划在明年将投资重点放在少数高优先级的增长领域，这也意味着大多数其他团队将在明年保持不变或缩小。”本次在对员工的回应中，他也表示“在这个新环境中，我们需要提高资本效率。我们已将更多资源转移到少数高优先级增长领域。”
与其他科技巨头一样，Meta在疫情期间一直在报复性地招聘，因为生活和业务更多地向网上转移。在 2020 年和 2021 年 Meta 总共增加了 27000 多名员工，今年前 9 个月又增加了 15344 名员工，其中约四分之一在上一季度。
招聘（recruiting）和商务（Business）类岗位也是此次Meta裁员的重灾区，坊间有一种说法是，Meta原本有6000+ recruiter（招聘官），裁了一半。可想而知，过去几年Meta招进了多少员工，以至于如今的裁员规模。
规模性招人给企业带来的另一个问题是，如何选对人，批量招人使得进入企业的人鱼龙混杂，选对人的概率降低。人才密度也随之降低，组织效能必受影响。
此次裁员过程中，扎克伯格还宣布了几项额外措施，目的便是让Meta 成为一家“更精简、更高效的公司”，例如削减可自由支配的支出，以及将招聘冻结期延长至第一季度。这些行为潜台词透露着他对Meta的业务和组织运作现状的不满。
除了业务和人才密度的问题，裁员背后，也透露着Meta对裁员成本的考虑。
据硅星人了解，这次受打击面最大的是新加入公司的员工，以及准毕业生们。很多此前跳槽到Meta的员工，都不幸被列入到裁员名单之列，一些之前拿到了Meta offer 的准毕业生透露，自己的 offer 被撤回了。
“活下来”的员工也指出自己发现了规律：很多被裁掉的都是比较新的员工，比如在最近一年内，特别是前段时间股价暴跌以来入职的。这个情况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公司给老员工配股的数量已经定下来，给新员工配股的时候因为稀释要发更多股票，会更亏。
02、被裁的员工，路在何方
相比于马斯克闯进瓷器店的野蛮行为和持续喧嚣，Meta的此次裁员显得更加体面些。
Meta的裁员行动非常快速，稳准狠，给了网上很少的喘息和揣测的机会，也没有让员工长期处于不安的状态中，信息公布的非常及时。公布裁员消息后，小扎快速发送了致员工的一封信。
可能比起马斯克的杀伐无情，扎克伯格的裁员信和补偿，多少带了些人情味。
“裁员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我们希望尽快将所有相关信息提供给您，然后尽我们所能为您提供支持。每个人都会很快收到一封电子邮件，让您知道这次裁员对您意味着什么。之后，每位受影响的员工都将有机会被安排参与谈话以回答他们的问题并参加信息会议。”
在补偿措施方面，Meta本次裁员提供的条件，也至少达到或者超过了业界标准的水平。
扎克伯格表示，员工将获得16周的基本工资遣散费，并在此基础上，工作每满一年额外获得2周的基本工资，上不封顶；公司将为员工及家人额外支付六个月的医疗保健费用，有薪假期将获得支付；被裁员工的限制性股票将于2022年11月15日支付；对于非美国员工，公司将给予通知期和签证宽恕期。
充分的沟通和支持，让员工的愤怒变少了，需要思考的事情变多了。
员工没有时间向公司表达愤怒，需要将更多时间需要花在为未来做打算。被裁的员工，不少涌上了社交媒体“求救”。要么是因为身份问题继续找到下一份工作，要么就是处在产假或者其他特殊时期，急需工作带来的生活保障。
不少人都在TikTok上开始讲述自己被裁员的经历和心情。一位谷歌员工发帖表示，已经收到不少在Meta 工作的前谷歌同事希望回到谷歌的消息，只为了在签证/移民流程上能更安全一点——就算工资降低也在所不惜……
03、留下的员工，又将怎样
无论是管理者还是HR都希望把裁员伤害降到最低？一走一留，两方面都是企业要做工作。
相比于被裁的员工，留下来的员工接下来的状态和表现也为Meta所关注。毕竟他们的状态和对公司的信心会更长期的影响着企业的未来。
一方面，留下的员工未必认可公司，裁员可能进一步强化他们“公司不行了”的想法。另一方面，裁员之后，留下来的员工工资不增加，工作量增加。这都将影响他们的敬业度。
这意味着，对留下来的员工保持信息透明同样重要，不仅被裁员的员工需要知道裁员的原因，留下的员工也更需要需要知道，否则不安感则将继续留在公司。
正如裁员消息公布后，一位Meta员工表示，虽然自己没有受到影响，但看着不少人离开，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冲击”。
这次，相比于其他公司的裁员被“驳回系统权限”，这次Meta “人情味”的另一举措是：没有立即关闭被裁员工的邮箱。他们仍然可以继续使用邮箱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和团队同事朋友告别，并且下载和保存接下来的关键文件。邮件的私密性和延迟性避免了聚集性讨论，也给了员工过度的时间，让他们有信息同步的渠道，互通有无。
更重要是，企业要把公司未来的发展计划向员工讲清楚，要给员工传递希望。
在致员工的一封信中，前半部分的内容扎克用来向即将离开的员工道歉和打算，后半部分则重点阐述了“我们如何前行？”以向留下来的员工传递希望，建立信心。
“对于那些留下来的人，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个艰难的时期。我们不仅要告别与我们密切合作的人，而且你们中的许多人也对未来感到不确定。我想让你知道，我们做出这些决定是为了确保我们的未来更加强大。我相信我们今天作为一家公司被严重低估了。数十亿人使用我们的服务进行联系，我们的社区也在不断发展。我们的核心业务是有史以来最赚钱的业务之一，未来潜力巨大。 ”
裁员不是公司的根本目的，更重要的是裁员之后，公司未来将如何持续。扎克在信中也表示出来接下来的关注点，“未来几周内优先事项是Meta将如何成为一个精简的组织运作。”
通过这次“大裁员运动”，大多数人都已经有了共识：这一波裁员的内在目的，是在老FB （Family of Apps）那一边尽可能去冗，最终让元宇宙业务可以飞得更高。扎克伯格也再次已向全世界展示了自己的决心。为了元宇宙，他早已决定不惜一切代价。
总之，企业前进的主旋律只能是战鼓，是激昂。
对留下来的员工来说，老板是否为此次裁员担责道歉已经不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相比之下，他们更希望老板要为公司未来的发展担起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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