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都想成为一名厉害的思考者。
可是,如何成为呢?
大多数人学的都是现成的知识和方法论,但却从未研究过高手是如何思考问题的,所以,他们学到的东西就很有限。
如果这个方式不对,那我们又该如何学习呢?
通过多年实践,我总结了一条学习的捷径,那就是向比你厉害的思考者学习,而你学习的就是他们思考的路径。
接下来,我将从“世界上最聪明的一群人”、顶尖科学家、顶尖投资人这三个角度,带你看看他们的思考路径是什么样的。
1、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是如何思考的?
参加这个俱乐部的人包括:凯文·凯利、史蒂芬·平克、塔勒布等这些当代特别牛的思想家、哲学家和心理学家。
这些人,被称为“当今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每年,他们都会发起一个年度人类最大命题,然后一起讨论。
但是,他们在一起讨论的并不是那些问题的标准答案,相反,他们关注的是彼此思考的过程。
后来,约翰·布罗克曼将现实俱乐部讨论的一些话题集结成册,于是我们就能看到那些世界上最聪明的头脑究竟是如何思考问题的。
其实,思考的过程和路径,是比思考结果重要一千万倍的东西。
对同一命题的思考结果可能大相径庭,比如爱情是什么,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这样的话题,古往今来,很多了不起的人都在思考,但从来都没有统一的标准答案。
对我们来说,即使与那些极其伟大的头脑没有生活在同一时代或空间,我们也能从他们的思考路径中学到非常多的东西。
我从这些人的思考过程中就学到了一种新的思考方法 - 切换观测尺度。
什么是切换观测尺度?
它说的是:当面对一个问题,你找不到合理答案时,假如建立一个更宏大的视角,也许就会获得一个新的解释。
这些大家们是如何用这种思考方式进行思考的呢?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心理学家,尼古拉斯·汉弗莱,提出一个发现,人体有一种不正常的节俭。
当一个人死于癌症的那一刻,他体内仍然储存着大量可以抵御癌症的免疫资源。
当一个马拉松运动员累趴下时,他的肌肉里,仍然有大量的能量储备。
假如我们体内的能量和免疫资源都是为了生存,那生死关头时,它们为什么没被调用呢?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尼古拉斯·汉弗莱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后来,他就建立了一个更大的视角,把从人类出发的视角,扩大到从大自然出发的视角。
于是,他就向自己提了一个问题:假如你是大自然,你会把人类设计成什么样?
这时,他忽然发现,从大自然的视角来看时,一切都不一样了。
比如:跑马拉松时,它会给你存点能量,不会给你全部用完,因为万一你跑过终点时,那里有只狮子等着你呢?
再比如:对于癌症患者,它也会给你留点能量,万一第二天还有更猛烈的病毒来袭呢?
可见,从大自然的角度出发,它一定是要给人类留点冗余的,它必须得让人类给自己留个后手。
这个资源管理系统会分析自我治愈的机会和成本,分析未来的危险,并最终决定保留多少资源。
这就是被上百万年的漫长进化塑造出来的一种能力。
你看,当我们站在进化大视角上来看时,人类对自身资源的调配,不仅不反常,反而很合理。
明尼苏达大学的行为遗传学家戴维·吕肯,也使用了这种思考方式。
他发现,同样是伴侣出轨,但男人和女人的态度却很不一样。
女人发现丈夫出轨,最关心的是,丈夫会不会把家里的钱分给外人。
而男人发现妻子出轨,更在意的是,妻子有没有跟外人发生性关系。
为什么会有这么巨大的不同?如果从自身角度解释,很难找到答案,所以还得换个视角来看。
这时,你可以想象自己不是人类,而是基因本身。
对于基因来说,它的最高目的是什么?那是完成自身的复制。
怎么复制?
答案就是:你必须生育自己的后代。
对女性来说,她是直接生孩子的人,所以她可以100%确定,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自己肯定是孩子的母亲,孩子身上一定有自己的基因。
所以这时,她最关心的是如何养育这个孩子。
为了养育孩子,就需要有足够资源,于是她肯定更关心资源。
所以,在丈夫出轨时,她最关心的就是,丈夫会不会把家里的钱分给外人。
但是,对男性来说,他很难确定孩子是否带着自己的基因(在基因检测技术出现之前)。
所以,对基因来说,为了完成生育后代的目标,他就必须首先确保,女性不会跟别人发生性关系。
所以,当妻子出轨时,他最关心的就是,妻子是否与别人发生了性关系。
当我们变换视角时,这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就能得到说得通的解释,虽然解释未必就是标准答案。
这就是,我从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身上学到的“切换观测尺度”思考法,当你站在人类视角找不到解释时,或许你可以尝试变换到大自然的角度,或者基因的角度,这时问题可能就会迎刃而解。
2、顶级科学家是如何思考的?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认为:物体运动速度的大小,是由它是否受力以及力的大小直接决定的。
因此,轻重不同的物体就有不同的下落速度:重物下落较快,轻物下落较慢。
这到底对不对呢?
后来,伽利略用实验,推翻了这个论述。
我们小时候,都听说过伽利略从比萨斜塔上,将两个铁球同时扔下,结果两个铁球同时落地,然后推翻亚里士多德结论的故事。
但其实,这个故事是假的。
伽利略并没爬上高高的比萨斜塔,相反,他只是通过一个思想实验,就推翻了亚里士多德的结论。
什么是思想实验?
思想实验,并不是我们读书时学物理做的那些真实实验,而是在头脑中直接完成的实验,它依靠的是我们的想象力,以及严密的逻辑推理能力。
他是如何做这个思想试验的呢?
你看,如果按照亚里士多德的结论,那么重的物体的下落速度就比轻的物体快,因此重的石头A的下落速度就会大于轻的石头B。
这时,如果我们把B系到A上,在下落时B就会像一个赘物那样拖慢A的速度。
但是,A和B系在一起之后的总重量大于A,因此两者一同下落的速度也要大于A自身的下落速度。
于是,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把B和A系在一起之后,它们的下落速度既大于又小于A的下落速度。
注意到了吗?
这时,一对矛盾出现了。
按照同一假设,得出了两个截然相反的结论,这就等于是验证了假设的错误性。
伽利略这个非常简短的思想实验,堪称经典,根本无需物理实验,而只需在头脑中做出一个假设,然后模拟一下,就找到了答案。
这就是伽利略的思考方法。
伽利略是做思想实验的大师,而后还有不少科学家,也是思想实验的大师,比如爱因斯坦,比如图灵。
爱因斯坦很早就看到了经典物理学的“危机”,于是他开始思考两个问题:一个是,如果有人跟着光跑而企图抓住它,那会发生什么?
另一个是,如果有人凑巧在一部自由下落的升降机里,又会发生什么?
正是因为这两个问题的提出以及不断的思考,后来他建立了关于时间、空间与物质运动之间关系的全新理论——狭义相对论。
相对论的诞生,将人类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向前推进了一大步,开拓了科学研究的新领域。
而这些伟大科学结论的起点,都是思想实验。
后来,我也开始做思想实验。
比如:我在思考“死亡”这个终极问题时,就做了一个“思想实验”。
那时,我刚好正在看吸血鬼剧情的美剧,于是就做了一个与吸血鬼有关的思想实验。
它是这样的:假如有机会成为一个永不会死的吸血鬼,我是否愿意?
当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其实我并不真想成为“长生不老”的人。
为什么?
因为如果没有“死亡”,人就感受不到“生”的喜悦;如果没有“痛苦”,人就感受不到“喜悦和幸福”,正是因为人生有了那些负面的东西,才让正面的东西有了特别的意义和价值。
不然,生活可能就会索然无味。
这就是“思想实验”的作用,它能让我们获得无法通过现实实验得到的深刻洞见。
3、顶级投资人是如何思考的?
去年,我看了一篇刘润老师采访著名投资人李丰的文章,从中我学到了顶尖投资人的思考方式。
当时大家都在讨论一个问题:“这场疫情究竟会给我们带来哪些商业机遇?”
对这个问题大家众说纷纭,而投资人李丰是这样思考的。
他入手的角度是两个方面:
1)这次疫情改变了人们哪些心理?基于这些心理,会出现哪些商业机会?
2)这次疫情改变了人们哪些行为?基于这些行为,又会出现哪些商业机会?
你可以想想,假如这个问题提给你,你会怎样回答,从我的观察来看,大多数人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基本都会直接思考有哪些具体的商业机会,比如一下子就想到了对于保险业的影响。
但如果这样,就发生了思维的跳跃,缺少了逻辑推理的环节,同时也会有所遗漏,因为不够结构化。带来的结果就是:结论错误率很高,思考也无法全面。
但李丰的思考方式不仅是层层推进的,也是结构化的:他先思考的是,这次疫情都给人们带来了哪些影响?然后,对所有影响按照MECE原则(相互独立、完全穷尽)进行分类。最后,再来看看每种影响都能带来哪些商业方面的机会。
于是,他就找到了“心理”和“行为”两个直接影响的角度。
从心理角度来看,疫情之后,人们在心理上,主要会有两方面的变化:及时行乐,和忧患意识。
从行为角度来看,疫情之后,人们在行为上,主要会有两方面的变化:刚需压后,和不逆转变。
然后,再来看,来自“心理”和“行为”的直接影响,又会带来哪些商业机会?
心理变化的第一个方面“及时行乐”说的是:疫情压抑了我们的生活,让我们无法出去旅行、无法购物聚餐,所以一旦被控制或结束,就会出现消费上的反弹。
所以,这个心理改变会给娱乐业、旅游业、社交,以及一些零售行业带来商业机遇。
心理变化的第二个方面“忧患意识”,说的是经历这次疫情后,人们会忽然意识到危机和风险一直都在,应该未雨绸缪。
而这就会给保险、健康领域等方面带来一定的商业机会。
行为上的第一个改变“刚需压后”说的是:有些消费错过就错过了,但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
比如结婚、装修等,因此这些领域会在疫情结束后产生报复性的增长。
行为上的第二个改变“不逆转变”说的是:有些事情在疫情期间发生了变化,当人们熟悉和习惯后,这个变化就不再能再逆转回去了。
比如,线上会议、线上课、在线医疗,它们的发展和增长会延续到疫情结束后。
最后的话
向比你厉害的思考者学习,学习他们的思考路径,就是成为一名思考高手的最佳路径。
一直以来,我就是这样学习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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